小壳子叔叔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当轮班结束后，数据负责照顾爱丽丝。在她小睡过后，她已经准备好去活动了，再次前往全息甲板，这次选择的是传说中的魔法森林。在玩耍时间和午餐时间结束后，爱丽丝去上课了，这次轮到卫斯理照顾她了。距离卡拉回来还有六个小时，卫斯理送爱丽丝去睡觉。“当你醒来时，”他向她保证，“你妈妈就会回来了。看，当时钟像这样——”他把电子表展示给她看“——你妈妈就会回到船上了。”

爱丽丝露出笑容。

“所以马上去睡觉，好吗？这样你会觉得你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当他确定爱丽丝已经睡着了后，卫斯理准备离开上他自己的课，他小心翼翼地锁上了身后的门。

将近六个小时过后，爱丽丝醒了。想起卫斯理的话，爱丽丝查看了一眼电子表，然后兴奋地跑出去，想要在她母亲传送上来时迎接她。与此同时舰桥上，数据请假离开去接爱丽丝，想要护送她去传送室。即使哈桑过去几天没有再试图绑架小孩，皮卡德还是不放心。

当他来到空荡荡的房间，数据匆忙展开搜索，然后迅速冲向传送室，期望着能在那里找到爱丽丝和她母亲。卡拉，在这时已经传送回了船上，在对奥布莱恩说了一句简短的“谢谢之后，她疲倦地走向她的房间准备去见爱丽丝。在电梯里，她停了下来，想到小女孩可能在别的地方。

“电脑，我女儿在哪？”

“客舱，房间C13。”

卡拉疑惑地抓了抓耳朵，然后命令电梯前往对应楼层。如果爱丽丝被带过来迎接她就好了，不过她在星际舰队的这些年教会了她忍耐其他种族的缺点。 

“爱丽丝来过这里吗？”数据冲进传送室问奥布莱恩。

奥布莱恩摇摇头。“没有，不过她妈妈刚刚传送上来。” 

“舰桥，这里是数据。我找不到爱丽丝了。”

“她和她母亲在一起吗？”瑞克问。 

“看起来没有。”

“电脑。定位卡拉纳赞医生和她女儿爱丽丝。”瑞克的声音很平静，不过特洛伊能感觉他渐长的担忧。 

“都在客舱，房间C13。”

“该死！那是哈桑的房间！”瑞克冲进皮卡德的准备室，然后迅速向舰长汇报了情况。 

“现在情况如何？”皮卡德问，将现阶段最明显的问题——哈桑是如何抢走爱丽丝的，放到了一边。

在瑞克回答前，沃夫打断了他。“安全人员汇报房间C13发生骚乱。”

皮卡德走向大门。“大副。”

瑞克点点头。叫上沃夫和他一起，然后让克拉希尔医生和数据在那里和他们会和，然后他快速走向电梯。

经过了在星球上长时间的煎熬非常疲惫，卡拉对应门的人类很暴躁。“我来找我的小孩，”她解释，迅速越过了面前的女人。

“她不在这里，”男性人类轻描淡写地说，站到了她面前。

“胡说。我能闻见她。爱丽丝？”卡拉有些不耐烦，但还没有发火。“爱丽丝！” 

“妈妈！”声音很小，不过卡拉的听力比人类好。

“她为什么在衣柜里？”她转身冲两个人类大吼，爱丽丝的哭声激怒了她。

“她和我们待在一起！”阿卡迪亚·哈桑大吼，无法再控制她的脾气。“你离她远点！”

卡拉发出嘶声。她的忍耐到了极限。推开面前的人类，她走向衣柜。

身后的攻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被打倒在地，头晕眼花还在流血。

雷蒙德·哈桑举起他沉重的拐杖。“滚出去！”

卡拉的耳朵放平了。雅典娜女性对她们的家庭极其保护，而卡拉把爱丽丝视作亲生孩子。“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她咆哮，挣扎着压制住体内不断升起的怒气。

“滚出去！她现在是我们的孩子了！”阿卡迪亚尖声喊道，没有看到卡拉眼睛里翻滚的怒火。 

类猫生物缓慢地移动她的脚步，警惕着看着雷蒙德的拐杖。她的爪子伸了出来，愤怒席卷了她全身。 

“再打她，雷蒙德！让她滚！”

雷蒙德举起他的棍子，随着一声尖叫，卡拉被击中了。雅典娜人进入了狂怒模式，只有当家庭面临威胁时才会进入这种状态，只有死亡才能停止这种模式。爱丽丝在柜子里的哭声刺激了卡拉，两个布莱希人必须要为活命而斗争了。在三个生物打斗时，家具被扔到一边，布莱希夫妻疯狂地拿起任何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尽管有隔音材料，战斗的咆哮还是传到了三个隔间远的地方。

当瑞克和其他人到达时，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沃夫用他的安全权限打开了门，他和瑞克好奇地往屋里看。阿卡迪亚·哈桑倒在远处的墙边流着血，她的丈夫倒在翻倒的沙发上。卡拉，明显受了伤，面向入侵者，完全没有认出他们的迹象。咆哮着，她发起猛击。 

沃夫和瑞克猛地后退。在他们后面，卡拉希尔医生拿着她的扫描仪。

“医生，已经没事了。我们是你的朋友，”瑞克一边后退一边试图安慰她。

卡拉的眼睛中闪烁着绿色的火焰，伴着一声尖叫，她猛地抓向他。瑞克的反应很快，不过类猫生物狂怒模式下的速度是超乎常人的。如果沃夫没有拉住瑞克的胳膊猛地把他向后拉，卡拉像剃刀一样的爪子就会抓到他的眼睛了。不过这次攻击给瑞克的左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四英寸长的深深的伤疤，从他的下巴一直到他的眼角。

瑞克的手无意识地摸向脸颊，不过克拉希尔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要！”她命令，她往伤口上喷了一些麻醉剂，从她的箱子里拿出绷带按在伤口上。几秒之后，血止住了，在这里只能凑合处理一下。

沃夫拿出他的相位枪。“中校，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设置到击昏档——” 

“等等！”克拉希尔惊叫，立即拿出她的扫描仪扫描卡拉。“以她现在的状况，她的代谢系统处于极大的压力之中。用相位枪，即使是在击昏档，也可能是致命的！”

阿卡迪亚·哈桑发出呻吟，卡拉重新转向她，发出嘶声。“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沃夫懊恼地说。

瑞克转向克拉希尔。“镇定剂怎么样？”

医生点点头，在她的箱子里翻找。“这里。你能扶住她妈？这需要几秒才能起作用。”

 瑞克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给沃夫打了个手势，他再次向卡拉的方向移动。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一边，想要在沃夫从后面靠近她时吸引住她的注意力。爱丽丝嘶哑的哭声有些让他分心，不过他还是将眼睛盯在卡拉的爪子上。

伴随着一声呼喊，沃夫用他的胳膊抱着卡拉，暂时地控制住了她的双臂。瑞克和克拉希尔冲上来，想要在她挣脱前给她注射药物。 

虽然她一时无法摆脱沃夫的禁锢，不过卡拉可一点也不无助。两只脚不断踢动，她把瑞克和克拉希尔都踢倒在地。克拉希尔的药物挥发到空气里，撞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卡拉设法抬起一只手抓向沃夫的胳膊。瑞克挣扎着站起来，他看见克拉希尔因为药物失效而露出痛苦的表情。“放开她，沃夫。”

她几乎就要逃脱了，沃夫虽然在流血和咆哮，但还在挣扎着制住她。随着最后一声咆哮，克林贡人猛地推开了卡拉。

类猫生物站在房间的中央，来回转来转去寻找着她的下一个敌人。她喘着粗气，狂怒就像一个庞大的巨怪消耗着她的能量。 

“我们必须行动了！”沃夫在克拉希尔医生匆忙地处理他的伤口时咆哮着说。

“他是对的，”医生咬住嘴唇表示赞同。“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哈桑会流血至死的。” 

瑞克愤怒地想了想。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只有卡拉的喘息声和爱丽丝的尖叫声；布莱希人已经不详地不再发出声音了。“我们不能击晕她，药倒她，禁锢住她，和她谈话……她会保持这个状态直到她认为危险结束。怎么——”瑞克的嘀咕中断了。“电脑。根据我的命令，撤销锁住衣柜的锁。” 

“明白。”

克拉希尔倒吸了一口气。“威尔，我不知道卡拉在这种状态下能不能认出爱丽丝。如果她以为是另一个人类入侵者而进行反击呢？”

“我没办法了，医生，而且我们没有时间了。沃夫，做好准备。如果卡拉没有认出她自己的孩子，我们只能击昏她了。” 

“你必须把相位枪调到最高档，”克拉希尔坚定地说。“低档的能量可能无法及时阻止她。”

沃夫点点头瞄准目标。“电脑。打开门。” 

柜子的门开了，爱丽丝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满脸泪水，瞪大了眼睛。她无视了屋里的混乱，直接走向卡拉。“妈妈！”伴着最后一声刺耳的哭泣，她投入了雅典娜人的怀抱。

在卡拉的手伸向小孩的时候，沃夫的手指紧紧地按在扳机上，不过她的爪子是收起来的，爱丽丝在她母亲的怀抱中呜咽着放松了下来。卡拉眼里的火花慢慢消失了，她发出的嘶声变为了低沉的呼噜声。

瑞克小心地向前走了一步。“医生？”

卡拉转向他，他立即跳了回去。然而这次她的注视已经恢复了理智。依旧保护地抱着爱丽丝，卡拉伸出一只手，爪子收起来，向着进取号的军官，“我很抱歉。” 

瑞克松了一口气。克拉希尔冲到前面，在布莱希人面前俯下身，呼叫更多的医疗支援。卡拉想要过去帮她，不过刚走了几步就倒下了。

“妈妈！”爱丽丝恐惧的大叫。 

“她只是太累了，”瑞克迅速说，希望事情真的是这样。 

克拉希尔急忙扫描了卡拉。“一般来说发生在这样一次大的能量消耗之后，”她简单地说然后回到了雷蒙德·哈桑身边。

医疗小组冲了进来，皮卡德和数据跟在后面。“我的老天，”舰长看到这里震惊地说。“这里就像发生了一场战争一样。”

“这里就是。”瑞克告诉他。 

“医生？伤亡报告。”

克拉希尔给了准备把失去意识的参战者传送回医疗室的医疗小组最后的指示。数据带着爱丽丝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布莱希人受的伤最严重，”克拉希尔转向皮卡德说。“失血、刺伤，还有被扔来扔去导致的各种各样的内伤。卡拉被重物集中了几次，狂怒模式把她彻底耗干了。威尔脸部有严重的划伤，沃夫的胳膊也需要进一步的治疗。我在躲避过程中有一些擦伤。” 

皮卡德看着现场的一片残骸。“这需要向星际舰队好好解释一下了。” 

“绑架一个雅典娜小孩，不管他们是不是大使，这种暴力行为都必须被调查！”沃夫愤怒地说，他很清楚安全部门一定承担所有的官方压力。 

“对峙是必然的，考虑到布莱希人的态度，”瑞克赞同，他看向皮卡德寻求支持。“我们还能做什么，除了把他们关起来？我们之前几乎把爱丽丝监禁了起来。”

皮卡德问克拉希尔，“当我们回到布莱希时他们能康复吗？”

克拉希尔医生点点头。 

“这样就无法阻止他们提交一份官方的投诉了，”皮卡德沮丧地补充。

“我想卡拉一定会提交一份的，”克拉希尔冷漠地说。

“我们一定会成为被责备的一个，”瑞克悻悻地喃喃自语。“我讨厌充当星际出租车！我们所有的‘客人’不是既没有试图吃了对方或是杀了对方，一旦他们真的上了船，他们就会找我们的麻烦！”

皮卡德对瑞克的激烈反应挑了挑眉。“大副，外交要求——”

“外交任务是最糟的了！”瑞克没有被吓住，吼了回去。“其他的任务只是在货仓里点了把火，或是把我们拉进什么星际间的爱情中。这种外交任务想要杀了我们——或是和我们结婚！”他盯着皮卡德补充道。 

舰长看着医生。“大副，也许你最好去医疗室检查一下你脸上的伤口，”他建议，有一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瑞克的态度有些不得体，不过他的观点是正确的。皮卡德，作为他自己来说，完全赞同瑞克的观点，不愿意再给洛赞娜·特洛伊当私人司机。 

皮卡德很感激克拉希尔接过了他的暗示。“是的，威尔，跟我来。现在，沃夫，作为一个克林贡战士，你会想留着你的疤的，不过威尔，你感觉怎么样？”

皮卡德看着他们三个走进了高速电梯，然后悲哀地回去继续检查房间C13。星际舰队不会高兴的。 

六天过后，一个健康但收到惩罚的雷蒙德和阿卡迪亚·哈桑传送回了布莱希。两个小时之后，轮到卡拉和爱丽丝被传送回她们在盖伦的家了。 

“我希望和布莱希人之间的小插曲没有在星际舰队给你造成麻烦，舰长，”卡拉在进入传送室时说。

“事实上星际舰队表现得很冷静，”皮卡德回答。“考虑到所有发生的事情。”

克拉希尔医生笑了。“哈桑犯了个错误，承认他们绑架了爱丽丝，还给出了他们做这事的‘理由’。他们对无视我们的警告和努力甚至还有些自豪。这帮助说服了星际舰队我们已经尽我们所能避免冲突了。” 

“星际舰队意识到有些人会因为愚蠢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瑞克补充。“他们认为我们只是无辜的旁观者。”

卡拉松了口气。“所以，不会有官方的反馈了？”

皮卡德摇了摇头。“你任务的成功也帮了忙。”

“我很高兴。中校，我想再一次为我给你造成的伤害向你道歉。不过你那时不应该靠近我的。”

瑞克可怜地摸了摸他已经治好的脸颊。“我会记住的。”

爱丽丝抬起头伤心地看着他们。“我希望我们不用离开。”

皮卡德紧张地看着她。“哦，奥布莱恩士官长，拉法叶特号是不是还在等着呢？”

“来吧，爱丽丝。”卡拉站到了传送平台上。

爱丽丝泪汪汪地拥抱了进取号所有的船员来说再见，抱住数据的时间最长。他轻轻放开了她，她不情愿地走向她母亲，然后又跑了回来。“舰长？”

“什么事？”皮卡德不自在地问。他躲到了传送控制面板的后面，希望在那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再见，”爱丽丝眼里含着泪水，用很小的声音说。

皮卡德咽了口吐沫，然后勇敢地向前走了两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爱丽丝的头，然后又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爱丽丝。”卡拉的声音很坚定。

爱丽丝冲他们露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微笑，然后站到了她母亲的身边。

“传送，”皮卡德急忙下令。

爱丽丝悲伤的小脸和挥舞的手逐渐从视野里消失。皮卡德松了口气。

“也许事情现在会回归正常，”他走向门，开心地说。 

“告诉我，医生，”瑞克开口了，冲她眨了眨眼，“卡拉申请调到进取号上是真的吗？”

皮卡德忽然停住了脚步，快到走在他后面的数据直接撞到了他身上。“什么？”他恐惧地大叫，感觉有些头晕。

瑞克和医生无辜地看着皮卡德，特洛伊和卫斯理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的到来对船员是有好处的，舰长，”克拉希尔热情地说。“我应该建议她——” 

“不要！”皮卡德清了清嗓子。“我是说，她看上去对盖伦很满意，在发生了这些之后——”

看见皮卡德脸上挣扎着反抗的表情，即使是瑞克也无法把这个玩笑继续下去了。他和医生加入了特洛伊和卫斯理开始大笑起来。

最后反应过来了，皮卡德回了他们一个愤怒的瞪视，然后转向数据。“数据先生，我们可以去舰桥了吧？”他带着他能聚集的所有尊严问。 

“这是不是意味着卡拉不打算工作调动，长官？”数据失望地问。“也许你应该向她提议——”

可怜的数据不明白为什么他简单的建议使得皮卡德迈着重重的脚步离开了房间，而其他的军官都在愉快的大笑。非常人类的耸了耸肩，他把这事储存了下来准备以后再分析，然后向舰桥走去。前面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END

 

我又成功地填完了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