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壳子叔叔

注：本书为正史，时间线在10x04 Insiders和10x05 Uninvited之间。

Chapter 1

 

卡梅隆·米切尔中校爬上了通往他们正在探索的洞穴的危险的最后几米，雨水正顺着他的脖子后面流下，他用手臂一撑来到洞穴的入口。洞穴内，小队携带的灯光照亮了各个分岔路，地面上锯齿状的凸起和凹陷的深坑让这里看上去像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运动场。这里潮湿到他身上的水滴在地上也没造成什么不同。“我们找到什么了吗？”

“是的，”萨姆·卡特说。与此同时，丹尼尔说，“没有。” 

卡姆摊开手，等着他们统一答案。他们从亚特兰蒂斯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圣杯（Sangraal）。现在他们已经拥有卡斯蒂亚娜（Castiana）和萨哈尔（Sahal）的星门地址，卡姆希望找到圣杯会变成一个轻松的任务。一个不行再试另一个，最糟的情况也是在第二个地点找到宝藏。

相反，小队在萨哈尔的探索并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东西，卡斯蒂亚娜的进展非常缓慢，那里有毒的大气环境，甚至连丹尼尔都不愿意冲进去乱挖一番。相反，他自己在卡米洛特的图书馆查到了另一个星门地址。在星门指挥部百无聊赖地呆了一星期之后，只要让他能出去走走，卡姆愿意做出任何尝试。

P2H-144让他改变主意了。他们在一个潮湿的洞穴里呆了三天，遇到了无数的死胡同，他还听到了很多关于威尔士诗歌该如何理解的猜测。没法敲打丹尼尔让他把线索拼凑到一起，卡姆只能希望他们能有更加坚实的证据，而不是满宇宙地猜测梅林可能把宝藏藏在哪里。

“我相信问题是我们找到了什么，”提尔克说。他在帮蹲在地上调整穿地雷达设定的萨姆举着灯。至少她带来的这个仪器最初的作用是穿地雷达，虽然这时卡姆不得不承认他一点也不明白上面的读数。如果她告诉他这个仪器可以检测到最近的咖啡馆在哪，他也会选择相信她。

“我收到一些有趣的能量读数，”萨姆说。“自然的地质现象无法解释它们。我倾向于相信这里某处有一处能量源。”

“问题是我们能否在这个方向找到它，”丹尼尔说。“如果这里有一处古人的设施，这里也不是原本的入口。”

“我希望不是，”瓦拉说。她正在非常不舒服地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她的脸上沾满了污垢，她对洞穴的兴趣明显下降。“我不觉得这里像个入口，除非建造这里的人非常不喜欢游客。”

“我觉得他们就是非常不喜欢游客，”丹尼尔说。“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里的洞穴系统很久以前就坍塌了，我认为原始的入口被掩埋了。我们在这些洞穴里有可能能找到通往设施的另一条路线，不过也可能这些通道全部是死路一条。”

“或者你读数中的能量源被掩埋在了几百吨的岩石之下，”卡姆说。

“我们在努力保持乐观。”

“如果我们找不到入口，我们也许可以自己开出一个门来，”萨姆提议。尽管他们作为SG-1只在一起工作了几个月，卡姆从他和萨姆之前的友谊就知道他该提防萨姆对爆炸的热情。

“我们确定这是个好主意吗？”他问。 

一阵沉默，就好像萨姆和丹尼尔试图在统一对‘好主意’的定义。“让我们先探索一下其它选项。”丹尼尔说。 

萨姆耸耸肩，并没有沮丧。“好吧。不管怎样，如果想要安全地爆破，我们在这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只是说这是一个选项。”

“一个在我们把其它方法都试过之后才会采取的选项，”丹尼尔说。

“在把其它选项都尝试过之后，好吧。”

他们似乎不用卡姆下达命令或是提供另一个选择就已经解决了问题。他注意到这样的事在SG-1经常发生。并不是他介意小队像上好油的机器一样高效地运行；多数时候他为和他们同处一支小队感到荣幸。不过有时他会感觉自己格格不入，更别提他其实才是小队的领导。 

“我们继续在这个特定的星球搜寻有多重要？”他感觉应该提醒一下两位科学家他们需要一个比纯属好奇更好的理由来继续他们的调查。

“非常重要，”丹尼尔头也没回地说。他还在清理石缝中的泥土，然后仔细查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出现，或者只是带来更多的岩石和泥土。“如果有任何可能这里就是圣杯的所在地……”

卡姆给了他一会儿时间来说完，然后迅速说到，“这里有可能是圣杯的所在地吗？”梅林的线索告诉他们亚瑟和他的骑士绝对前往了三个地点。他们没有给出这三个地点的星门地址，因为那样就太容易了。现在他们找到了三个星球的地址，不过看起来圣杯越来越可能不在它们中的任何一个上。卡姆开始觉得梅林对此有很大责任。

丹尼尔皱着眉头坐在他的后脚跟上。“也许不在。本来可能性就不大——这里不是我们重点搜寻的三个星球之一。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星球的星门地址与我在卡米洛特图书馆发现的一份手稿中的一张插图中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星门符号的符号部分匹配。”

“所以你差不多确定我们是在正确的地方？”瓦拉用一种某人在潮湿的洞穴里呆了太久并且非常想表现出来的语气说。

考虑到他对瓦拉的了解，卡姆猜她对找到某些闪亮亮的东西的期待和对找到古人知识的期待同样大。另一方面，考虑的她在奥莱（Ori）手中经历的事——生了一个女儿，看着她以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长成奥莱之眼（Orici），然后在几天之内失去了她——也许找到一件可以摧毁奥莱的武器对她也很重要。卡姆知道他还不太了解瓦拉，不过现在不是停下来认识你的小队的时间。

“我还抱有些许的希望，”丹尼尔说。 

“我们更加确定的是这里某处有一处古人的能量痕迹，”萨姆说。“这一点本身就使这个地方值得一查。即使这里不是梅林提到的星球之一，任何有可运行的古人技术的星球都可能被梅林访问过，这在现在这时候是值得查看一下的。”

这解释了她和丹尼尔刚才在争论什么，不是请求继续在这里调查。卡姆没法和她争论，虽然他好奇这次的行动最后究竟有多少是徒劳之举。丹尼尔可能留在卡米洛特查资料更有用一些，不过他明确表示他需要亲自来这个星球搜寻。卡姆有些怀疑在和大量的古书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考古学家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想要来到野外挖上一挖。

卡姆的对讲机响了。“好吧，你们继续，”他对丹尼尔和萨姆说，然后退到洞穴的入口处，他可以收到清晰的无线电信号的地方。在他的下方，陡峭的悬崖上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但要经过一系列令人毛骨悚然的之字形、粗糙雕刻的楼梯才能到达底部。持续的降雨使得下面灰色的河水几乎和灰暗的天空变成了一个颜色。他可以看见远方的星门，一个光滑的人造拱形矗立在河谷的树林之中。“这里是米切尔中校。”

“这里是兰德里将军，”对讲机里的声音说。“纠集你的小队回这儿来。我有份活儿要交给你们。”

“是，长官，”卡姆说，不过他没有立即关上对讲机。他对命令萨姆和丹尼尔返回基地后他俩的反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决定给自己省下走回去听他们争论，然后再回到这里把这事转告兰德里的时间。“我认为杰克逊博士和卡特中校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来追踪他们检测到的诡异的能量读数。”

“你觉得他们可能查到什么了？”兰德里问。

卡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决定相信他的队伍。“是，长官。圣杯现在还不是不可能在这里。”

“好吧。让他们留在那里，然后你自己尽快回来。我们现在这里有一个情况，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它交给你了。”

卡姆试着想要找出一种解释方式，让这句话听上去不像是‘我有件糟心事，等你一回来就丢给你’，不过没有找到。“是，长官，”他说。

“我现在也没事，”瓦拉开心地出现在洞穴口。卡姆对她扬起一边眉毛，她做出‘拜托了’的口型，恳求地眨着眼看着他。

“很好，”兰德里说，他在卡姆能够判断出这是不是一句讽刺之前就切断了连接。

“我以为你愿意留在这里看看他们能不能挖出什么闪亮亮的东西，”卡姆说。

“闪亮亮的东西也会属于你们星际之门计划，小队一点好处也捞不到，”瓦拉说。“就像他们和我解释了无数遍的那样。另外，这里也看上去不像是有闪亮亮的东西的地方。” 

卡姆想要指出这在以前并没有阻止瓦拉拿走理论上属于星际之门计划的东西，还有放弃找到藏宝库的机会也不太像她做的事，即使宝物藏在泥泞寒冷的洞穴里，很可能要花上好几天才能找到。

他张开嘴，然后又闭上了，他意识到瓦拉看上去很疲惫。他之前见过她的很多种情绪——多数是各种各样的虚张声势、调情和固执地下决定——不过现在她看上去很没精神，比他猜想的她的年龄看上去还要老。他好奇她到底多少岁了，他也知道他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这几周对她来说也不容易，他想。

“好吧，”他说。“去看看提尔克是否想要留下来和考古学家一起玩，还是说他宁愿对应付兰德里即将丢给我们的破事。” 

瓦拉回到山洞，然后很快带着提尔克出来了。

“不留下来帮助挖掘了？”

“我确信丹尼尔·杰克逊和卡特中校在没有其它帮助的情况下能够定位到异常能量读数，”提尔克说。“我和你回星门指挥部。”他没有加上‘如果你允许的话’，不过卡姆选择相信他是有这个意思的。他知道他基本是强迫提尔克回到小队的，而提尔克选择回来很大程度上是看他的朋友的面子上。他知道提尔克理论上尊重指挥链，不过实践中卡姆不确定如果他给提尔克他不喜欢的命令，他会不会遵守。

这至少比丹尼尔要强，他理论上根本不尊重指挥链，卡姆怀疑如果他没有被瓦拉·马尔·杜兰拦下，成功地前往了亚特兰蒂斯，他根本不会留在SG-1。然后还有萨姆，卡姆知道她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遵守指挥链，她也从来没有提起她其实和卡姆平级的事实，如果不是她更想前往51区工作，她会是SG-1的领导；她对星际之门项目至关重要，如果她想要一间有窗户的办公室，星门指挥部都会认真考虑在夏安山上给她打个洞出来。

“好吧，”卡姆把这些没用的想法推到了一边。“是时候回家了。”

下山要走很长一段路，到达星门就更长了，雨水灌入河中，可以行走的路只剩下了平滑的一条，泥土路的部分稍微坎坷泥泞一些。在他们行走的过程中，太阳逐渐下山了，为了避免踏进水坑或是滑入河中，他们走得更慢了。他可以听到斜坡上的树林中，有夜猴在嚎叫，偶尔还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白影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就卡姆而言，如果他是一只猴子，他会找个干燥的地方歇一晚上。

当他们终于到达星门，卡姆感激地看着它，举起手遮住流到眼睛里的雨水。

“终于，”他说。“来拨号吧。”

“很乐意，”提尔克说。 

“你知道，你可能错过他们找到圣杯的那一刻。” 

“我相信丹尼尔·杰克逊已经表明这里不太可能是圣杯的所在地。虽然他们在这个星球上的发现可能为它的位置提供线索，但我愿意牺牲亲眼目睹的机会。”

“往好处想，现在我们知道另一个圣杯不在的地点的，”瓦拉插嘴道。她轻快的语气听上去有点不自然，不过卡姆很感激她提升士气的尝试。

“我们已经确认圣杯不在很多星球了，”提尔克一边拨号一边指出，星门在雨中旋转起来，把雨水甩得到处都是。

“所以就像一位著名的地球作家说的那样，一旦你消灭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就是你要的答案。”

“福尔摩斯是个侦探，”卡姆觉得他应该澄清一下。“一个虚拟的侦探。他说这话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一旦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剩下的就一定是事实，即使它看上去不像，因为这就是你得到的。”

“或许还有别的可能，即使可能性不大，只是你还没想到而已，”瓦拉说。

卡姆打开了他的对讲机，避免了回答这个问题。“这里是米切尔，”他说。“现在传送虹门密码。” 

等待的时间比平时更长，然后兰德里将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你们怎么这么久？”

“下回我会叫辆出租车的，”卡姆说完就踏入了星门。

卡姆做这份工作已经快一年了，他依旧不习惯在一片明亮的白光中穿过虫洞时被拉拽的感觉，感觉就像在小孩子玩的万花筒里翻跟头一样。寒冷又炫目，依旧很刺激，在结束时他总是会有那么一点小失望。他踏上星门室牢固的斜坡，只看到屋内闪着红色的警报灯。瓦拉和提尔克跟在他身后出现，卡姆举起他的武器扫视房间。

“退下吧，SG-1，”兰德里在控制室说。“在你们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一起事故，我们封锁了基地，不过没有外敌入侵。” 

“如果基地处于封锁状态，为什么要叫我们回来？”卡姆问。

“因为我有一份活要交给你们。去清理一下，然后十个点后在简报室等我。”

“十个什么？要清理干净，你们地球的十分钟可不够用。”瓦拉说。 

“我对你有信心，”兰德里关上了麦克风。

“十分钟，”瓦拉张嘴要说些什么，不过卡姆先开口了。“他是认真的。” 

“好吧，”她停顿了一下说。“我会按时到的！” 

“这才是对嘛，”卡姆说，转身前往浴室。

*   *   *

 

瓦拉在星门指挥部工作了几个星期，才逐渐意识到夏安山基地不是故意要设计得阴森又压抑的。她之前一直以为这是某种用来对付敌人的心理战术，不过丹尼尔向她保证这只是军方不擅长装修而已。

在她看来，更衣室是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了。对于一个人们用来装备自己准备前去任务的地方，这里缺乏所有瓦拉觉得舒适的元素，除了热水。另一方面，瓦拉对于浴室的感念可能有点受到古阿乌奢华的影响，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没有处于一个可以彻底享受的位置的话。她不得不承认玫瑰花瓣和芳香精油对于军队的预算来说可能有点奢侈了，不过她想他们至少应该提供没有化学刺激感的肥皂。

她在空荡荡的女更衣室脱下衣服，心里期望着地球人对于‘得体’的概念并不意味着她要一个人想用整个房间。她现在不想一个人呆着。有那么一会儿她开始用手指触摸肚子上轻微的疤痕，这是为数不多的痕迹之一提醒着她她在奥莱的星系所经历的一切不是一个梦。 

阿德莉亚在她生产后几小时就治愈了她，一点残存的疼痛和虚弱也没留下。她之前想象正常生产后需要注意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或者是发生了。也许她会充满能量地抱着一个婴儿在厨房忙上忙下。也不是她希望这样。不过现在没有婴儿了，只有一个镇定自若的年轻女子眼中闪着狂热的光芒在外征服其它星球。

瓦拉甩了甩头发，把这些没用的自省抛到了一边，穿上她回来时发给她的衣服，一件单调的橄榄色的连体衣，她无法想象穿着它和任何人调情。镜中的反射打量地挑起眉。她看上去——如果不完全像她自己的话——非常不像一个无辜村民的妻子。 

“够好了，”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然后挺直了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卡罗琳·林已经等在兰德里的办公室了。她冲瓦拉点了下头，不过坐下来时脸上并没有微笑，又或许是她只是在小心地避免冲兰德里将军微笑。很明显，对地球人来说，和他们成年的孩子一起工作并不是一件常见的事，即使他们已经这么工作了快一年，很明显他们之间还残存着尴尬的气氛。卡罗琳咬着嘴唇，看上去很罕见的不开心，瓦拉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 

米切尔和提尔克坐在了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米切尔看向兰德里将军似乎是在询问他们是不是陷入了麻烦，如果是的话，又是为什么，提尔克依旧表现得像他平常那样冷静。瓦拉怀疑所有的贾法都要在小时候学习如何不露声色，除非是他们自己想要让别人看出来。这种技能她一直没能很好地掌控，相反她会将另一种情绪放大，以至于其他人都不会注意她不想让他们看到的那部分。

兰德里说话前停顿的比平时更久，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打开了他面前的文件夹，瓦拉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不舒服地扭动的冲动。如果有人有麻烦了，那也肯定不是她。她没有做任何能让自己陷入麻烦的事，至少过去的几周里肯定没有。而且将军肯定大体上知道她过去犯下的罪行，所以即使他们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很令人惊讶。

当兰德里开口时，她正在准备一番激情的辩词。“一位平民考古学家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他的办公室，”他说。“文森特·奥利弗博士。他死前在研究SG-11从P5B-078上带回来的文物。” 

瓦拉从她之前从SG-11简报的文件里偷看到的信息里认出了这个地址，之前有人把这份文件落在了无人的餐桌上。他们这么对待这份报告，很明显它并不是那么的机密，她给自己找理由。简单的翻了一下，他们是去找一些只会吸引学者的注意力的小物件，没有什么有装饰价值或是技术价值的东西。宝藏猎人确实偶尔会在旧盘子和纽扣中发现有趣的东西，不过在她看来这算不上寻宝中的大收获。总会有更好的。 

“他怎么死的？”米切尔问。“某种致死的病毒？还是有机关的文物——等等，杀了它的那个东西没有还在基地里扩散吧？”他的声音有一丝克制的警觉。

“肯定没有，”瓦拉说，然后又意识到这事可能还不确定。她翻阅过小队之前的很多报告，它们中的太多提到不该被带回的东西被带到了星门指挥部，远超过了让人舒服范围。这给她的心理战理论提供了支持。灰墙和基地不协调的颜色也许会吓得任何有审美的生物从星门落荒而逃。她决定她要再问问丹尼尔。也许他之前是在开玩笑。她还不确定她了解他的幽默感。

“没有什么东西在基地扩散，”兰德里说。“相信我，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想到的。我们找过了，也扫描过了，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我可以很自信地说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外人。”

“奥利弗博士是被毒死的，”卡罗琳平平地说。 

兰德里点点头。“并不完全是意外，他之前在研究一种原始的武器，上面附有……我们怎么称呼那个东西来着？”

“塔氨酸（译注：Targonine，一种原创物质），”卡罗琳说。“这是一种毒性很强的物质，是从P5B-078上一种很常见的树荚中提取的。奥利弗的理论是这种武器更多的是用来打仗而不是狩猎，因为这种毒药的毒性强到你不会想吃下用它杀死的任何东西的。” 

“你可以去询问一下那里的原住民，”瓦拉说。

“我们想去，”卡罗琳说，“不过据我们所知，P5B-078上的所有人类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经成了古阿乌战争的牺牲品。我们不确定到底是哪一方获胜了，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获胜的一方认为这个星球已经不值得重新殖民上人类或是贾法了。过去生活在的那里人类多是农民和猎户。奥利弗的理论是这个星球曾有战略价值，不过在领土重新划分之后，那里已经不属于边境了，不再有人对它感兴趣。不过这些都是猜想。”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奥利弗博士死于塔氨酸中毒，”兰德里说，卡罗琳点点头表示赞同。“他在研究的武器上的毒药杀死了他。”

“所以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工作事故，”米切尔说。

“我真心希望我们是，”卡罗琳说，中间的停顿有些长。“当然了，我第一次检查他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在尸体上找到不任何划痕或是割伤。塔氨酸不能通过皮肤吸收——只能通过开放性的伤口或是口服进入人体。然后引出了我的下一个理论，不过我仍然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把毒药弄到嘴里的。直到他喝的咖啡的实验室的检测报告出来。我们把咖啡送去检测只是因为这是惯例，这样不会遗漏任何的细节。结果我们撞大运了。”

“他的咖啡里有毒药？”瓦拉迅速问道，这时看上去所有人都打算问这个问题。

“毒药量大到不太可能是意外落入杯中的，”卡罗琳说。“根据我们对他杯中剩余液体的检测，我认为一定是有人特地将武器上的涂料刮了下来，然后混入了他的咖啡里。”

“他怎么没尝出来？”米切尔问。

卡罗琳瞥了他一眼。“你喝过这里的咖啡，对吧？我会尽可能缩短这东西在我嘴里停留的时间，我的猜想是这种毒药也是微苦的。我觉得在浓咖啡里是尝不出来的，至少在你感到不适前不会引起你的注意。这是一种速效麻痹毒素，所以等奥利弗意识到有事不对时，他可能已经无法呼叫求助了。 

米切尔皱起眉头。“毒药不可能只是……我不知道，滴落到他杯子里的吗？”

卡罗琳摇摇头。“这样达不到喝掉半杯就致死的量。”

“除非他有用外星工艺品搅拌咖啡的习惯，”兰德里说。“我认为我们的人还没那么傻。”

“是的，长官，”米切尔说。

“文森特·奥利弗是被谋杀的，”兰德里继续道。“我希望你能查出是谁杀了他。”

“我必须要问一句，为什么找我，长官？”米切尔问。瓦拉喜欢他的语气，听上去像只是单纯的打听，还带着一丝赤裸裸地暗示，凭什么让我去干这种不愉快的事。“我上次试图扮演侦探的效果可不好。”

“你不是我的第一选择，”兰德里说。米切尔看上去并不想听到这个。“无意冒犯，不过一般来说我更喜欢有调查经验的人来负责这次调查。我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家园安全局的奥尼尔将军打电话。他希望如果可能的话，我们能在不牵扯国家情报局（NID）的情况下解决这事。” 

“我觉得我们都不希望把国家情报局牵扯进来，”米切尔说。 

“我以为他们现在是好人了，”瓦拉说。“和国际监督咨询委员会不同，我们还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好人。”她在尽力搞明白地球上的各个部门，不过有时她还是感觉应该手头上应该准备一张便携的清单。

“国际监督咨询委员会是责任监管我们的，”兰德里说。“官方上来说我们都被要求相信他们是好人。”

“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米切尔注意到瓦拉张开的嘴。她松了口气，过去几个月那种程度的强制性信仰她还可以接受。如果他们需要的只是谎言，她可以轻松地做到。

“不过国家情报部现在站在我们这边了，”她继续说。“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我们清除了国家情报部内部的流氓间谍，”米切尔说。“据我所知，像他们一样腐败的不是进了监狱就是加入了信任（the Trust），至少他们在那里会另想办法帮助古阿乌占领地球，而不是从我们国家安全部门内部监视我们。”

“我们希望他们发现这极具挑战性，”提尔克说。

“还有国家情报部里的一些好人，”米切尔继续道。“我知道他们一直在努力清理门户。我只是不确定让他们自由地在夏安山内调查不会引起人们的不适，特别是上次他们派巴瑞特过来，结果他放跑了巴尔。我知道他是被洗脑了，所以也许这不是他的错，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我可以告诉你奥尼尔将军对让国家情报部的人来这里有多‘舒服’，底线是除非没有其它的选择了，我们不会把他们牵扯进来。”兰德里说。“另一方面，我们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是一直对奥利弗的死保持沉默，看上去就会像我们想要掩盖什么一样。他给了我们72小世界来解决这件事，然后他就会让国家情报部来接管调查。另一个选项是直接把国际监督咨询委员会叫过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奥尼尔将军也不想要理查德·伍西出现在这里。” 

“明白，长官，”米切尔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SG-1来领导调查。” 

“最根本的原因，因为你们在过去的三天里都不在地球，”兰德里说。“这意味着你们不可能和奥利弗的死有关。据我们所知，三天前他还好好地在基地转悠呢。”

兰德里看向卡罗琳，她在低头翻看着面前的文件，就好像它们忽然变得有趣了一样。瓦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好奇谁还有没说出口的话，他们是会在会议上直接说出来，还是要她事后去打听有趣的部分。

“我更愿意相信即使我们在基地，你也不会假定我们和一个考古学家的死有关，”米切尔说。

“我努力不去假定任何事，”兰德里说。“不过不管怎样，不，我不会直接断定你私下其实是个凶手的。当然了，鉴于这个基地的所有人员都是经过我的认可的，看起来我还是看错了某个人。我希望你可以想象我现在有多开心。”

“我想我能，长官，”米切尔说。瓦拉给了兰德里一个同情的眼神，不过他无视了她。

“你和SG-1都不在地球，所以没有人能证明你和这次的谋杀有关，或是试图掩盖罪行。调查必须要非常严谨，我们不希望国家情报部的人来找茬。一般来说，我会亲自领导调查，我想奥尼尔应该会信任我不会去谋杀我的手下，这样只会让我看上去不称职。不过这次案子和我存在潜在的利益冲突，让这事变成了一个坏主意。” 

“我不确定这真的上升到了利益冲突的层面，”卡罗琳说。她不情愿地合上了文件，在说话前深吸一口气。“我和奥利弗博士……在今年年初的时候……谈过一段时间恋爱。”

“我不知道这事，”米切尔过了一会儿说。瓦拉也不知道，这让她有些困扰，她总是试图追踪重要人士的私生活。虽然理解地球人对爱情的信号对她来说还是很困难，特别是他们不遵守杂志和电视剧里简单规则时。

“我们试着把这事留在办公室外。‘谈恋爱’让这事听上去很严肃。我们只是约会了几次。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去看了几场电影，还有……就是正常的那些。”她没有看向兰德里，瓦拉想如果她只是向她的父亲解释她的约会之夜，她可能也会表现得像现在一样。虽然她自己的父亲更可能是会和她说她不想知道的他自己的爱情生活。

“所以发生什么了？”当卡罗琳停了下来，看上去不想继续时，瓦拉迅速追问。

“我想我们都知道进展不太……顺利。我们分手了。我承认这让事情变得有点尴尬，不过没有理由相信是我杀了他。”

“我不认为你杀了奥利弗，”兰德里说。

“谢谢，”她干巴巴地说。

“不过你是我发现的第一个有动机杀他的人。对尸体的初步检测是你负责的，这已经很糟了，所有的测试都必须让别人重新做一遍。你不能让别人以为你的谋杀嫌疑被排除了，是因为调查是由你爸主导的。这种事会终结你的职业的。不会引起什么轰动，但人们会说闲话的。”

“他是对的，”米切尔说。“你不能让这事一直影响你。”他转向兰德里。“SG-1会负责调查。”

“这才是我想听到的，”兰德里说。

Amy Griswold的写作风格要比Sally Malcolm的难翻译多了……

这本算是一本SG-1背景下的悬疑小说？但风格非常还原原剧，连幽默感都把握得刚刚好，推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