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壳子叔叔

接上一章

第三十三章

 

皮卡德走出高速电梯，发现克拉希尔医生拿着急救箱正在位于船尾的主机库门外等着他。“还在增压，”她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他们中有人受伤了？”

       “我恐怕我现在和你知道的一样多。”他检查了门旁边安全面板上的压力量表。“我相信沃夫先生会告诉我们的。”

       压力量表从黄色变为绿色，门上的自动锁打开了。出于习惯，在门“嘶嘶”地打开时皮卡德拉了拉他的制服上衣。克拉希尔跟在他后面进入机库。

       他们前面，在停机坪的中央，是一艘精美的平民货船，皮卡德从没见过这样款式。流线型银色船体的表面像哈哈镜一样映射出机库、他自己和克拉希尔的样子。船身光滑而后翘，就像对着猎物俯冲的猛禽，在它锥形尖端的反方向，黑色的长顶下有着宽敞的指挥台。低调奢华的曲速引擎被谨慎地安装在下机翼的下面。

       这艘船勉勉强强能停进机库里面。它机身远远高于皮卡德和克拉希尔的身高，距离机库前段的仓壁只有几米远，很幸运它没有被机库后面的扇型门划伤。

       微小的轰鸣声吸引了皮卡德的注意。舱口的轮廓出现在飞船光滑外表的另一端，然后舱门从里面伸了出来。一个同样银色无暇的宽斜坡从舱门里伸出来延伸到机库的地面。皮卡德和克拉希尔移动到斜坡的尽头等待。

       沃夫第一个从货仓里出来降下了斜坡。拉弗吉跟在他几步远的身后。带着对坏消息的心理准备，皮卡德为了士气和礼貌藏起了他的不安。他在斜坡底端向两个他最资深的军官打招呼，他的情绪有所克制。“欢迎回来，先生们。”没有人看着他的眼睛。尽管他憎恨这样做，不过职责还是迫使他问出了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维洛斯？乔杜里？”

       这个问题让沃夫咬紧牙关盯着地板。拉弗吉看起来在组织语言，不过最后他只是看着皮卡德摇了摇头。

       “沃夫先生，你提到你截获了一些布林的技术。”

       拉弗吉指了指斜坡上面。“都在里面，长官。我们应该召集一只安全小组来分析它。”他看向克拉希尔。“我们还有一具布林人的尸体，如果你想给星际舰队的医学数据库添加点新的解剖学研究。”

       克拉希尔掩饰住她的惊讶。“好吧。”

       斜坡顶端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B-4，还穿着船员上次见到他时的那件很丑的褐色连体工作服，扛着数据的女儿劳从斜坡上走下来。躺在她叔叔的怀抱里，劳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因为她看上去和她十八年前活着的时候一样。

       B-4没有打招呼从皮卡德身边走过去，停在了几步远的地方。然后他转过身，回看斜坡的顶端。皮卡德跟着B-4的视线看向独自站在货舱口的那个人。这是他和他的船员在加洛IV上见到的同一个人——非常像努里安·宋二十多岁时的样子，有着一头柔软乱蓬蓬的棕色头发，白暂的皮肤和一双灰蓝色的眼睛。这个男人穿着深色的鞋子和裤子，白色的衬衫和一件过时的棕色皮背心还有一个生牛皮制的领带。和进取号的军官面对面，他露出幸福的微笑。

       然后他说话了。

       “你好，舰长。”

       他那独特的语调是毋庸置疑的。皮卡德惊讶地盯着这个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以一种震惊的低声回答，“数据……？”

       “是的，长官。很高兴回来。”

       被欣喜吞没，皮卡德笑得像个傻子。他有一千个问题想要问，有一千句话想要说，不过最后他说出的只是，“怎么回事？”

       数据和乔迪交换了一个古怪的表情，然后他轻轻笑了笑。“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因为愉悦而满含热泪，克拉希尔用她的手臂围住数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上帝啊，很高兴见到你，数据！欢迎回家！”

       “谢谢，医生。”

       他后退了一点，克拉希尔让他这么做了，不过她还拉着他的胳膊。“我们得联系泰坦号上的威尔和狄安娜，越快越好。”

       “我很乐意这么做。”

       出乎皮卡德的意料，数据的眼睛里有泪水。“数据，你还好吗？”

       “是的，长官。不过我还在适应我父亲给我的这个新身体。它让我感受到了各种各样人类的感情，我感觉……有点承受不了。”

       舰长对着有些窘迫的数据笑了笑。“没法再简单地把它们关掉了，嗯，数据先生？”

       他看上去很欣赏这种对他窘境的反讽。“很不幸，不能。”

       皮卡德听到他身后的门开启的声音。他转身正好看见沃夫离开机库。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沃夫悄悄离开了。

       数据对沃夫急匆匆什么都没说就离开感到有些困惑，他看向他的朋友寻求一个解释。“我说什么冒犯沃夫了吗？”

       拉弗吉将一只手放到数据的肩膀上以示安慰。“没有，数据。这和你没关系。”看到数据还没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补充道，“乔杜里（注：她是沃夫在小说里的新女友）。”

       一声尖锐的吸气声表明数据突然明白了。“啊。”

       “他很高兴见到你，数据，”拉弗吉说。“他只是现在需要些时间，仅此而已。”

       出于对沃夫失去某人的尊重和对被杀害的前安全官，也是他们信任的朋友和同事的怀念，所有人沉默了一会儿。尽管皮卡德对失去她从心底里感到悲伤，他还是控制不住对数据的出现而感到的惊喜，他四年多之前在罗慕伦的战舰弯刀号上为了救他而死，现在他就站在他面前，不仅仅是复活了，而且变得更像人类。无法——不，是不愿——掩盖他的欣喜，他上前一步拥抱了他的朋友。“欢迎回家，数据。”在他们分开时，他加了一句，“我以为你永远地离开了。”

       数据的眼睛由于泪水而闪着光。“如果不是我父亲的牺牲，我可能真的永远离开了。”

赶作业中……忙里偷闲把这章丢上来。

David Mack的文笔真的不错，等我补完DS9和VOY就去读他的Destiny三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