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壳子叔叔

 

注：此文背景为4x17 Accession

 

“电脑，”琪拉·纳瑞斯说，“给我几张纸。还有一些颜料。”

“请说出具体种类。”

纳瑞斯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不知道。任何用来画画的都行。”

“信息不足。请……”

“算了。”

她坐回到沙发上。这是个愚蠢的主意。不过怎么可能呢，在新的使者让他们重回种姓制度的时候？如果先知们想让她当个艺术家，她应该就是个艺术家。不过到底从哪里开始呢？ 

她从站上的数据库里调出了些资料，不过甚至是初学者级别的东西都看上去太复杂了，要读的东西太多了。她开始沮丧的踱步。

她不能像婕琪娅寻求帮助——时髦又自信的婕琪娅几乎在任何事上都有天赋。她也许会给卢帕扎打电话，不过卢帕扎不知道她姓什么，因此种姓制度和她没关系。像她发牢骚的话会显得太自私了点。她一会儿肯定是会给卢帕扎打电话的，看看她对这事怎么看，不过现在她需要弄明白艺术这摊子事。

一个主意出现在脑海里。她打出了电话。 

塔克尼·噶莫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他在冲她眨眼睛，背景的灯光很昏暗。

她倒吸了一口气。“我很抱歉！我把你吵醒了是不是？我甚至都没想到去查一查马赛尼斯是几点……”

“那么没出什么事吧？”他问。“你没有陷入麻烦？”

她摇了摇头。“不。没麻烦。除非你把我完全没有艺术天赋算成是麻烦。”

她看到他放松了下来。

“你应该回去睡觉，”她说。“我换个时间再打给你。”

他冲她微笑。“既然我已经醒了，你也许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所以她告诉了他所有关于阿克伦·莱恩和种姓制度的事，他听得很认真，当她说得太匆忙时候他还会询问问题来弄明白。

在去年的事之后，她并没有期望能和噶莫保持联系。即使他这么做了，她也不期望自己能做到。在她被黑曜石组织绑架后，她基本只是想将全部事情抛到脑后。不过她给他发了一则短信，来确认他在马赛尼斯安定下来了没有——毕竟他被流放一部分是由于她的原因。他回了消息，和她讲了他的新家，然后他们就这样……一直通话，在后来。有时是信息，有时是通过子空间。

他是很好说话的人，她喜欢听他讲他在做什么。他也是个好的倾听者，而且富有同情心。她在意识到之前已经对他产生了好感。

“所以你现在必须当个艺术家了？”他问。“必须是画画吗？”

纳瑞斯耸了耸肩。“不一定。我是说——我母亲曾是个肖像画师，这是她家族几代以来的传统，所以我想也许……”

“你想追随她的脚步。”

“我觉得这值得一试。我现在也这么想。不过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一切都看上去太复杂了。我关于我母亲的记忆不多，不过我记得她在画画。我们把她大部分的作品都卖掉换食物了，不过在我小时候我们的房子里还是挂着两幅的。它们真的很漂亮。我觉得我永远也画不出那么漂亮的东西。”

“嗯，看起来你需要加把劲才能追赶上一个一生都在画画的人。你可以试试，如果你想的话——不过为什么不从一些稍微……没有那么多情感上的共鸣的东西开始呢？这样也许压力会小些？”

她叹了口气。“你是对的，这样更有道理。不过什么呢？版画？雕塑？”

她笑了。“伊莲娜是个雕塑师，是不是？”

她之前曾经用过去式来谈论过伊莲娜一次，他脸上表情让她发誓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好记性，”他笑了。“在我来这里之前，我在卡达西的房子里到处都是她的作品。她非常有天赋。我不认为她是从我这里继承来的，我一点艺术细胞也没有——不过我很擅长鼓励别人。”

“我很确定我现在就需要些鼓励，”纳瑞斯说。“我不觉得雕塑会比绘画更简单。你怎么决定去做什么呢？” 

“你可以从简单的开始，”塔克尼说。“第一次尝试不用把目标定得太高。就做些你喜欢的东西吧。你喜欢什么？” 

她在椅子上动了动，抬起膝盖顶住她的下巴。“我喜欢……音乐。我喜欢诗歌。我喜欢打春球。雕刻这些都太难了。”

“尝试一下你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他建议道。“喜欢的颜色，喜欢的动物……”

“鸟，”她主动说。“我喜欢鸟。在我加入抵抗组织前，总有一只鸟每天早上会在我的窗户前唱歌。”

“你觉得你可以尝试去雕刻一只鸟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愿意试一试。”

“要的就是这种精神。”

她笑了。“我会告诉你进度的。现在，再去睡会儿觉吧。” 

他也露出微笑，然后他的图像从屏幕上消失了。 

“好了，”她说。“电脑——给我一些黏土。”

“请说出具体种类。” 

“先知啊……！你用来做雕塑的那种！”

“信息不足。请说出具体……”

 电脑剩下的回答都被一声沮丧的哀嚎盖过了。

 

* * *

 

“我感觉有些内疚，”在这一切过后她告诉他。“在我发现我不用离开空间站了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我不用必须成为一个艺术家了。不过现在我再面对它，就感觉像……我不知道，抛弃了家族传统。我母亲的家族几代以来都是艺术家——这一切在琪拉·纳瑞斯这里就要终止了？” 

塔克尼笑了。“你知道，在再也不捡起黏土和全身心投入艺术之间还是有其它选择的。也许你现在不这么觉得，不过也许之后你会想要在闲暇时间上上艺术课，或者就是为了好玩尝试一下。也许有一天你会有孩子，他们全部成了肖像画师。”

“我猜你是对的，”她说。“想看看我的作品吗？”

“我承认我有些好奇，”他说。

她拿出了看上最好的一个黏土鸟，放到桌子上给他看。

“它很漂亮，”他说。

“它糟透了，”她回答。

“哦，是的，确实也是，”他带着淡淡的微笑赞同道。“不过它真的很……有魅力。”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处理它们。我这里有好几打这东西在我这里。我猜我一会儿会把它们丢进复制机里……”

“你可以送我一个……” 

她盯着他。“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哦，我们都知道它不会获得任何奖项，不过不管怎么我乐意能拥有一个。你介意吗？”

“嗯……好吧。不过如果有人问起，不要告诉他们是我做的。太丢人了。”

“没问题。我会告诉他们是个小孩子做的。也许是个还在学步的小孩。”

“你现在有点得寸进尺了，”她笑了。“我会挑一个给你，然后让下一班到你那里的飞船给你带过去的。”

“谢谢，”他说。“这样很好。”

在他们道过别后，纳瑞斯再次看着那些鸟。它们真的很差劲。她很高兴能继续呆在深空九号做着她喜欢的工作。不过塔克尼说的有道理。也许有一天她会再次尝试的。

感觉DS9的编剧很喜欢写父子女关系啊，尤其是第五季。Legate Ghemor也是个好爸爸……